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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药联用(Polypharmacy)指一名患者同时使用多种药物治疗一种疾病(如双相抑郁)或多种疾病;临床中,很多患者同时联用至少5种药物。在躯体疾病科室,处方药物时比较容易顾及患者已在使用的药物数量;然而在精神科,无论患者已经使用多少种躯体疾病药物,精神疾病的治疗都「不能耽误」,患者进而常常被同时处方多种精神药物。
多药联用的潜在风险无需赘言,包括副作用及药物相互作用风险的升高等。对于精神科患者而言,药物治疗方案过于复杂还可损害用药依从性,对长期转归造成不利影响。
然而,精神科多药联用并非洪水猛兽,很多合适的患者可以从多药联用中显著获益。然而,医生需要对患者的多药联用负责,谨慎评估治疗方案,并对患者为何联用多种药物心中有数。以下简要列举了精神科相对适合多药联用的情况:
一、被广泛接受的药物「搭档」
精神科临床中,一些固定的药物搭配通常被视为是安全的,且治疗获益很可能优于单用其中任何一种药物。例如:
▲ 一种SSRI/一种SNRI + 安非他酮
▲ 一种SSRI/一种SNRI + 米氮平
▲ 齐拉西酮 + 丙戊酸盐/锂盐,用于治疗双相障碍
▲ 阿立哌唑 + 抗抑郁药,用于增效治疗抑郁症
二、明确的共病诊断
有时,精神科药物可同时治疗多个适应证,发挥一箭双雕的作用。然而,一些共病患者也可能需要不同的药物,以针对性地控制具体症状。
例如,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共病双相障碍,抑郁症共病广泛性焦虑障碍,心境障碍共病物质使用障碍,这些情况下可能适合联用多种药物。
三、治疗反应不佳
如果患者对单药治疗无反应或反应不足,或者有「一减药病情就反复甚至住院」的历史,多药联用可能是合适的。
四、存在严重的急性症状
一些患者可能出现严重的急性症状,一种甚至一类药物「压不住」。例如,双相躁狂发作伴精神病性症状的患者往往需要联用心境稳定剂和抗精神病药,且两类药物所需要的剂量可能都很高。
五、改善不良反应
一些药物可用于改善其他药物的副作用。例如,普萘洛尔可改善阿立哌唑所致静坐不能,或锂盐所致震颤。然而,此种情况下也需要考虑,导致不良反应的药物(如阿立哌唑或锂盐)是否仍对治疗有帮助。如果是,则联用拮抗药(如普萘洛尔);如果不是,则可考虑停用,也无需额外增加一种药物。
总之,精神科临床工作中需要谨慎回顾患者的联合用药方案,既不要在治疗起始阶段常规性地联用多种药物,也应避免在「惯性」作用下长期联用。如果患者并未明确存在上述任何一种情况,则应考虑给治疗方案「瘦身」,包括减量或停用特定药物,以避免不必要甚至有害的多药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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